第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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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知看著三份入職單陷入迷茫。
到底哪一步出了錯？
工資待遇優厚，門檻為零，宣傳火爆。
怎麽連五十個混子都招不滿！
她去天橋吼一嗓子來的都比這個多！
明明報名頁面實時游覽三千萬，報名人數七千加，怎麽最後就來了三個？
簡知不死心地上了微博，又在相關熱搜裏找尋蛛絲馬跡。
“星耀這個保準是詐騙，不是我就直播倒立洗頭。”
“那我來個傳統藝能，吃鍵盤。”
“我保守一點，胖二十斤。”
“那我……男朋友禿頭。”
簡知嘴角一抽，你們這群賭狗收手吧！醒醒啊！真的不是詐騙啊！
總之，癥結找到了——國家反詐騙宣傳做得太深入人心了。
算了，好歹還有三個。
總不能這裏面還能有人才吧？
簡知不信邪。
她撥通公司內線電話：“讓新員工來我辦公室。”
簡知看著來人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。
那是一個畫著黑色煙熏妝，拖鞋墨鏡臟辮，花襯衫大短褲金項鏈的男人。
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違和感。
隔著墨鏡看不見他的眼睛，他目光好似有些躲閃。
簡知不在意，甚至想給滿分。
只差拉住人手深情說：你看起來就像是能給我虧錢的樣子。
穿成這樣來上班，可不得是個超級大混子？
“孫家樂？”
孫家樂把頭一點，顯出幾分略帶傲氣的不情願，推了推墨鏡，又將下巴一揚，仿佛在示意：說完了嗎？說完你可以退下了。
簡知更高興了！
瞧這做派架勢，不得罪八百個客戶可收不了場！
這不是得給自己虧大錢！
果然招聘這種事，不重量，重質也行！
簡知看他目光越發柔和：“家樂啊，你對待遇還滿意嗎？要不要再給你加點？”
不知是不是簡知的錯覺，聽了這話，孫家樂好像有些發抖。
是空調開太冷了嗎？可不能凍著我的虧錢大寶貝！
簡知默默把空調溫度調高兩度。
“你要錄取我？”
和他外貌相比，孫佳樂的聲音意外斯文。
“當然了！星耀就缺你這樣的人才！”
“我看你很適合去客戶部，就先去那兒當負責人吧！”
把來商量合作的都嚇跑，來一個殺一個，來一雙殺一雙！直接將星耀賺錢的苗子都扼殺在搖籃裏！
客戶：我們想要找一個代言人。
孫家樂：沒有，滾。
腦補出這美妙畫面，簡知身心舒暢，怕人反悔，立馬在入職書上蓋了章，還不忘提醒一句：“家樂啊，要不忘初心呀。”
孫家樂拿著入職書走出辦公室門的時候還雲裏霧裏。
他是誰？他在哪兒？他的偽裝難道失敗了？
肯定是了。
孫家樂其實是個自媒體人，擅長靠各種手段拿到一手內部資料。
這次星耀招聘鬧得沸沸揚揚，他也想蹭點熱度。
他喬裝打扮而來，做足樣子，就是引導星耀不錄取他。
到時他網上一發，坐實星耀詐騙，他就火了。
只是現在是什麽情況？
他打扮奇怪，態度惡劣，居然還能被錄取？
一定是簡知發現了什麽，那留下他發的意圖又是什麽？
想到這裏他渾身一涼，回頭看了看辦公室禁閉起來的門——可怕的家夥。
萬一是想多了呢？
孫家樂把心一橫，決定先待幾天再說吧。
“錄取了嗎？”
“錄了。”
“沒被發現？”
“沒有。”
“好好表現，回來給你漲工資！”
“謝謝錢總，我會努力的！”
吳勇小心地刪除掉剛發的信息，心虛地四下打量一番。
他是錢藝派來星耀臥底的。
深吸口氣，他敲門進了簡知的辦公室。
“簡總，您好，我是吳勇，我……”
吳勇開始背誦準備好的介紹詞，作為老職場人，他很懂面試規矩。
“不用說了。”
簡知直接打斷了他，並以一種在他看來極為銳利的目光打量他，好似要從他身上看出一個洞來。
他攥緊了拳頭，目光游離開來——不會被發現了吧？
果然就聽簡知說：“你做了十二年的經紀人？帶過哪些藝人啊？”
來了，開始查身份了，只要他一說自己帶過的人，分分鐘就會暴露他在宏藝工作。
幸好他早有準備。
他如實說了幾個名字，都是一線大牌，果然就見簡知的眉頭微微皺起。
她肯定發現了，吳勇心懸了起來，又說：“但是我在宏藝發展得很不好。”
簡知來了興趣，問：“怎麽不好了？”
吳勇咽了咽口水，壓下緊張，想著星耀招聘裏傳達出的“不卷”理念，試探性說：“宏藝太卷了……”
簡知：一說這個我可就來勁了。
他見簡知神色一亮，知道這是對味了，立馬繼續。
“沒有雙休，天天加班，24小時工作待命。”
他看簡知越發欣喜，果然她喜歡聽自己抹黑宏藝。
“藝人上班我上班，藝人休息我上班，我體檢已經好幾個指標不達標了！”
“我不想加班了！我想要生活！”
說著他不免真情實感起來，想到自己五點起，三點睡的日子，不禁唏噓。
簡知沈默一會兒，站起來給他遞了一張紙巾：“沒事，在星耀，以後你都不需要卷了，你一定要不忘初心啊！”
最好可以安心養老，不思進取，究極擺爛！簡知如是想。
吳勇接了紙巾，拿了入職單，還是有些恍惚，看著自己的職位：藝人經紀部總經理。
他這是臥底還順便升了個職？這算是成功了？
而另一邊簡知大喜過望，有個想擺爛的領導，以後來的那些經紀人可不得上行下效？
新員工都是混子，自己的虧錢未來很光明！
不過簡知忘了什麽叫樂極生悲。
她看著秦素遞過來的簡歷陷入了長久沈默。
法律專業名校畢業，頂級律所工作經歷，經手過許多案子，成績斐然。
這無疑是個人才，看起來就會背刺她！
簡知內心沈痛，就三個人還沒有幫她過濾掉精英？
“秦小姐為什麽不繼續在律所工作。”
這可得好好引導，讓她放棄來星耀，去追求自己的美好未來！
“因為我得罪了人，是被開除的，在業界已經沒有律所接收我了。”
秦素說得坦蕩，她本來就只是來碰個運氣，如果這裏也不行，她就準備出國重新開始。
果然她看到簡知神色一變，她立馬站起來，準備道謝走人。
誰知……
“你看法務部總監這個職位怎麽樣？”
能靠著得罪人就被業界除名，這是怎麽樣一種惹禍精神！
惹禍精可是職場大殺器！
簡知滿臉：我需要你。
“……簡總，你不問問其他的了？”
那些都不重要，請你多惹禍！
簡知福至心靈：“不用了，我很看好你，希望你不忘初心。”
多惹禍多虧錢！
秦素沈默著細細品味了“不忘初心”幾個字，粲然一笑：“那我們開始走流程吧。”
“什麽流程？”
“請出示公司經營許可證。”
“三年的合法納稅回執單。”
“您個人的無犯罪記錄證明。”
“星耀往年官司留檔。”
……
“還有最重要的，我的勞動合同。”
秦素發號施令，一口氣報了一堆，簡知一邊往外掏一邊想：完了，她好像有些卷……
好不容易送走了秦素，簡知一副被掏空的樣子，她癱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——是時候想想怎麽安排季遲了。
簡知拿出手機，開始搜索：娛樂圈現在做什麽最虧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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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麽連五十個混子都招不滿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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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……男朋友禿頭。”
簡知嘴角一抽，你們這群賭狗收手吧！醒醒啊！真的不是詐騙啊！
總之，癥結找到了——國家反詐騙宣傳做得太深入人心了。
算了，好歹還有三個。
總不能這裏面還能有人才吧？
簡知不信邪。
她撥通公司內線電話：“讓新員工來我辦公室。”
簡知看著來人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。
那是一個畫著黑色煙熏妝，拖鞋墨鏡臟辮，花襯衫大短褲金項鏈的男人。
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違和感。
隔著墨鏡看不見他的眼睛，他目光好似有些躲閃。
簡知不在意，甚至想給滿分。
只差拉住人手深情說：你看起來就像是能給我虧錢的樣子。
穿成這樣來上班，可不得是個超級大混子？
“孫家樂？”
孫家樂把頭一點，顯出幾分略帶傲氣的不情願，推了推墨鏡，又將下巴一揚，仿佛在示意：說完了嗎？說完你可以退下了。
簡知更高興了！
瞧這做派架勢，不得罪八百個客戶可收不了場！
這不是得給自己虧大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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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知看他目光越發柔和：“家樂啊，你對待遇還滿意嗎？要不要再給你加點？”
不知是不是簡知的錯覺，聽了這話，孫家樂好像有些發抖。
是空調開太冷了嗎？可不能凍著我的虧錢大寶貝！
簡知默默把空調溫度調高兩度。
“你要錄取我？”
和他外貌相比，孫佳樂的聲音意外斯文。
“當然了！星耀就缺你這樣的人才！”
“我看你很適合去客戶部，就先去那兒當負責人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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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家樂：沒有，滾。
腦補出這美妙畫面，簡知身心舒暢，怕人反悔，立馬在入職書上蓋了章，還不忘提醒一句：“家樂啊，要不忘初心呀。”
孫家樂拿著入職書走出辦公室門的時候還雲裏霧裏。
他是誰？他在哪兒？他的偽裝難道失敗了？
肯定是了。
孫家樂其實是個自媒體人，擅長靠各種手段拿到一手內部資料。
這次星耀招聘鬧得沸沸揚揚，他也想蹭點熱度。
他喬裝打扮而來，做足樣子，就是引導星耀不錄取他。
到時他網上一發，坐實星耀詐騙，他就火了。
只是現在是什麽情況？
他打扮奇怪，態度惡劣，居然還能被錄取？
一定是簡知發現了什麽，那留下他發的意圖又是什麽？
想到這裏他渾身一涼，回頭看了看辦公室禁閉起來的門——可怕的家夥。
萬一是想多了呢？
孫家樂把心一橫，決定先待幾天再說吧。
“錄取了嗎？”
“錄了。”
“沒被發現？”
“沒有。”
“好好表現，回來給你漲工資！”
“謝謝錢總，我會努力的！”
吳勇小心地刪除掉剛發的信息，心虛地四下打量一番。
他是錢藝派來星耀臥底的。
深吸口氣，他敲門進了簡知的辦公室。
“簡總，您好，我是吳勇，我……”
吳勇開始背誦準備好的介紹詞，作為老職場人，他很懂面試規矩。
“不用說了。”
簡知直接打斷了他，並以一種在他看來極為銳利的目光打量他，好似要從他身上看出一個洞來。
他攥緊了拳頭，目光游離開來——不會被發現了吧？
果然就聽簡知說：“你做了十二年的經紀人？帶過哪些藝人啊？”
來了，開始查身份了，只要他一說自己帶過的人，分分鐘就會暴露他在宏藝工作。
幸好他早有準備。
他如實說了幾個名字，都是一線大牌，果然就見簡知的眉頭微微皺起。
她肯定發現了，吳勇心懸了起來，又說：“但是我在宏藝發展得很不好。”
簡知來了興趣，問：“怎麽不好了？”
吳勇咽了咽口水，壓下緊張，想著星耀招聘裏傳達出的“不卷”理念，試探性說：“宏藝太卷了……”
簡知：一說這個我可就來勁了。
他見簡知神色一亮，知道這是對味了，立馬繼續。
“沒有雙休，天天加班，24小時工作待命。”
他看簡知越發欣喜，果然她喜歡聽自己抹黑宏藝。
“藝人上班我上班，藝人休息我上班，我體檢已經好幾個指標不達標了！”
“我不想加班了！我想要生活！”
說著他不免真情實感起來，想到自己五點起，三點睡的日子，不禁唏噓。
簡知沈默一會兒，站起來給他遞了一張紙巾：“沒事，在星耀，以後你都不需要卷了，你一定要不忘初心啊！”
最好可以安心養老，不思進取，究極擺爛！簡知如是想。
吳勇接了紙巾，拿了入職單，還是有些恍惚，看著自己的職位：藝人經紀部總經理。
他這是臥底還順便升了個職？這算是成功了？
而另一邊簡知大喜過望，有個想擺爛的領導，以後來的那些經紀人可不得上行下效？
新員工都是混子，自己的虧錢未來很光明！
不過簡知忘了什麽叫樂極生悲。
她看著秦素遞過來的簡歷陷入了長久沈默。
法律專業名校畢業，頂級律所工作經歷，經手過許多案子，成績斐然。
這無疑是個人才，看起來就會背刺她！
簡知內心沈痛，就三個人還沒有幫她過濾掉精英？
“秦小姐為什麽不繼續在律所工作。”
這可得好好引導，讓她放棄來星耀，去追求自己的美好未來！
“因為我得罪了人，是被開除的，在業界已經沒有律所接收我了。”
秦素說得坦蕩，她本來就只是來碰個運氣，如果這裏也不行，她就準備出國重新開始。
果然她看到簡知神色一變，她立馬站起來，準備道謝走人。
誰知……
“你看法務部總監這個職位怎麽樣？”
能靠著得罪人就被業界除名，這是怎麽樣一種惹禍精神！
惹禍精可是職場大殺器！
簡知滿臉：我需要你。
“……簡總，你不問問其他的了？”
那些都不重要，請你多惹禍！
簡知福至心靈：“不用了，我很看好你，希望你不忘初心。”
多惹禍多虧錢！
秦素沈默著細細品味了“不忘初心”幾個字，粲然一笑：“那我們開始走流程吧。”
“什麽流程？”
“請出示公司經營許可證。”
“三年的合法納稅回執單。”
“您個人的無犯罪記錄證明。”
“星耀往年官司留檔。”
……
“還有最重要的，我的勞動合同。”
秦素發號施令，一口氣報了一堆，簡知一邊往外掏一邊想：完了，她好像有些卷……
好不容易送走了秦素，簡知一副被掏空的樣子，她癱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——是時候想想怎麽安排季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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